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。
三天前,也就是七月三十號的凌晨,我又失去了一位家人。
在過世前的一、兩週,妹妹吐出白沫並且開始不吃東西。
由於徵狀跟之前腎臟病時不一樣,所以都沒太留意。
後來說要帶她去看醫生時,母親大人也因為醫藥費太貴而有所猶豫。
結果我在網路上搜尋到一位許多人讚為神醫的梁動物內科醫院。
因為收費非常便宜,我就馬上帶了她去台北就診。
梁醫師診斷的結果說只是口腔炎,先吃個四、天藥再看情況。
然而在吃了藥之後病情卻還是沒有好轉,
七月二十六號母親大人才決定要我帶她去之前的動物醫院。
抽血檢驗的結果是非常嚴重的腎衰竭,
在決定要住院打點滴時,妹妹不斷的哭喊掙扎甚至尿失禁,
而我還是親手把她抱到了住院用的籠子裡,
卻沒想到那是最後一眼看到她。
從母親大人轉告弟弟通知我時已經是七月三十號中午了。
現在回想起來,三十號的凌晨兩點,
我才做了個有妹妹的夢而醒來,並且開始整理FF20的照片跟部落格。
當時知道這消息的時候,我並沒有感到悲傷或難過,就像我父親過世時一樣。
只是有點後悔因為自己的關係而導致妹妹延誤了就醫。
也沒有再去看她的遺體或是送她去火化。
搞不好就像母親大人從我小時候就一直對我說的一樣,
我是個無情無義、心裡沒有愛只有仇恨的惡魔吧。
妹妹是在八年前的中秋節後,被我弟弟從後陽台樓下的遮雨棚頂用網子上撈起來的。
從那之後她就成為了我們家的一份子。
白底米克斯、有著麒麟尾的妹妹是隻非常瘦的貓,因為整天關在家裡而變得抵抗力比較差。
小時還差點因為口腔炎而送命,後來也得過腎臟病。
記得她剛到我們家的時候,我還在當兵,一周才休假回家一次,
但是她還是會用那小小的身軀不斷地靠過來撒嬌。
當她還小不會下樓梯時,常常爬到樓上我房間,卻又在樓梯口不敢下樓而一直喵喵叫著。
當我躺在棉被堆上打電玩或看書時,她也會一路爬到我的肩膀跟脖子上來。
第一次發情的時候還把我的腳抓咬的都是傷。
成年之後雖然不喜歡給人抱,
但是每次回家打開門都會看到她在門口迎接,甚至直接在地上打滾撒嬌。
因為母親大人跟弟弟嫌貓毛會弄髒房間而都不讓她進房,
結果就變成了平常她都會來我房間睡覺。
天氣冷的時候則是直接把我當暖爐,不是趴在我大腿上就是跟我一起窩在棉被裡。
吐毛球的時候大部分也都是先吐在我的床上,為此她被我打罵過了好幾次。
然而平常我最常做的是,就是把手放在她的身上,
觀察並感受她的呼吸、她的體溫還有她那呼嚕呼嚕的震動聲,
試著把這些"生命"的觸感記憶在手上、記憶在腦海、記憶在心裡。
現在這份觸感也依然鮮明的留在手上。
雖然現在依然記得,但記憶或許有一天也會隨著時間而磨滅吧。
既然這樣,至少就讓我在這短暫的時間裡抱著這份記憶吧。
八月十二日追記
今天去三峽的慈愛寵物樂園探望了妹妹。
原本瘦弱的妹妹放在骨灰罈裡之後又變得更輕了。
隔著外包的絨布,傳來的是冰冷、堅硬、無機質的感觸。
或許這就是在這現代社會裡,生命最後的形式之一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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